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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定芳菲——中国当代先锋紫砂领军人物周定芳侧记

时间:2006-12-11 来源:紫砂之家

先峰紫砂

爱上紫砂,只因目睹了周定芳的作品。

 

周定芳的作品是一颗流星,它瞬间就点燃了你的心。一个对紫砂没有认知的人,会顷刻爱上紫砂,如同相异的两极磁铁,紧紧相吸。这个突变不单单是紫砂壶的魅力,其中更重要的源于紫砂壶的创作者。她将心灵深处的悠游自然,巧夺天工地与紫砂泥完美结合,展示给你看。

 

前不久在北京观看周定芳紫砂壶作品个展,受到很大震撼。人说紫砂壶,历来有光货、花货、筋瓤,可这次除了传统式样,还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枯竹、朽木、锈铁、钢丝、绳索、布袋、皮革、家居等多个创新系列,它们的呈现昭示了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周定芳的“紫砂”透着浓浓的现代气息,每一件作品都能感受到中国文化的深层底蕴,虽然现代,却源于传统。她的独创手法以厚重的中国传统文化为大背景,以宜兴的地域风情为小背景,借以雕塑写意的技巧,大胆不羁将自身特有的女性观察力注入到材质特殊、可塑性强、颜色丰富的紫砂泥中。她把紫砂用朴拙而生动的“壶型体态”和陶都随处可见的“景观姿态”巧妙结合:缸瓮废墟、风残斑剥的泥壁、错落有致的蓬顶……,具有浓烈的中国文化“情景概念”的紫砂壶系列,在历代紫砂的潮流方阵里,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

 

透视周定芳的作品,能唤起人们对乡土、自然的眷恋,那些热腾腾、暖融融的世间美象,对细节的歌咏、对器物的重新认识,无一不在作品中显露。同时,周定芳的作品开启了现代人对原始活力审美境界溯源的大门。她的感受贴近生活,赋予作品充分的现代感染力,高妙绝伦、匪夷所思,这些出自年轻的周定芳一人之手的作品,缔造出崭新的美学情趣,令人叹为观止。

 

北京电视台、北京日报、北京青年报、京华时报、中新社、中国新闻图片网、中国日报、中国消费者报、环球市场、中外文化交流杂志等媒体争先恐后报道了周定芳的新型紫砂壶,媒体和学术界将其定位为中国先锋紫砂第一人。同时,专家与学者围绕“北京周定芳先锋紫砂论坛”,正方和反方吵得一塌糊涂,甚至有人声称,不理论个清楚,关系到我国紫砂壶的前途和命运。

 

当笔者站在紫砂壶“积聚”与“小屋春秋”面前,置身于争吵之外,脱口而出的感慨就是——她怎么敢这样!“破包袱”、“皮僧帽”、“井栏”、“陶都窑墙”……在视觉冲击的犀利下隐藏着现代精神的突围,那些出了“格”的形象如一匹黑马,杀入传统紫砂的世界,使人冲动忘形,甚至失态。这让人无法安静,我想我要实地去看看这个丁蜀的怪人,去看看她是怎样地肆无忌惮,怎样地勇敢与突破,怎样地弥漫开、荡漾起一代紫砂的波澜。

 

情系丁蜀

紫砂壶艺起源于宋代,成熟于明清,历经数百年至今,现已成为中国及世界陶瓷林中独树一帜的艺术品。提到紫砂壶,不能不说它的两个要素,丁蜀人和紫砂泥

 

丁蜀人,历代制壶大师出自他们之中。紫砂壶只产于丁蜀。位于江苏宜兴的丁蜀镇,以其得天独厚的地利优势垄断了紫砂壶的生产。宜兴的紫笋茶,宜兴的阳羡词派,带着中国古文化浓郁的养分,渗透到丁蜀的水土中,滋养了世代的丁蜀人。丁蜀的文人墨客,气韵学养中透射的不仅仅是风雅,更多的是人性修为。陪同紫砂泥一路走来,供春、时大彬、陈鸣远、邵氏家族以及近代的顾景舟、朱可心等人物,都将自己无尽的感知与性灵融进了壶中,汇成人与紫砂的通灵之气。古人云,“壶中日月长,泥里大乾坤”即指此理(后来约定俗成,被酒文化收去,此为后话)。随着国宝紫砂壶的传承和收藏,丁蜀紫砂的气场撒遍了世界各地。

 

紫砂泥,以天然的矿物组成,蕴藏在岩和普通陶土的夹层中,故有“岩中泥”,“泥中泥”之称。黄龙山地质的绝妙构成,以及紫砂泥的不可再生的资源现状,都给予了它尊贵与稀有的身世,随时间流逝,紫砂因稀缺而更加珍贵。丁蜀人与紫砂壶的绝配再现了“人杰地灵”的真谛。

 

自从第一位紫砂工艺的陶之祖先“金沙寺僧”始,紫砂泥的灵智与财富的象征也被后人们渐知渐晓。紫砂艺术的美学观逐渐被越来越多的智性之士弘扬光大,至今已发扬光大前景宏伟。有谁能想到跟随“金沙寺僧”之后,代代沿袭下来的演变,已将紫砂魅力如浪涌般继往开来!

 

走近今天的丁蜀,人们会新奇地发现丁蜀水土的特质气息里,又奇迹般地滋养出了一位“紫砂先锋派”领军人物——周定芳。

 

在紫砂壶这样特殊的、有着精致艺术美和恒久历史标志的队列里,周定芳的出现犹如异军突起的狂飚,强劲地冲击了传统的藩篱。看着她的作品,可以发现她不是“疏枝横斜水轻浅”中跟随的传统淑女,也不是“暗香浮动月黄昏”下轻虚的无妄子弟。她打破了传统的视觉平面,肆无忌惮地冲出了“壶”的本身,带来全新的视觉冲击,对传统的紫砂壶是一种彻底的颠覆。

 

周定芳在紫砂壶艺术上的创新意识,激起了一场紫砂的革命,她的作品打破了宁静的紫砂世界,中外为之哗然。对此,中国学术界不能失语。

 

一生一世

再见周定芳,我依然有着初识的惊喜,这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她的身上充满了童话般活泼、浪漫的气息,能让与她同行的人倍受喜洋洋的光照。短身的褐色皮衣与宽松绣花的淡色马裤搭配,再系一条麻质的细长围巾,整个人轻快明朗、清新自如。她的笑逐颜开总能夺人耳目,那是无邪的真诚才能释放的魅力,周定芳天生拥有。

 

交谈从见面开始就没有终止。我在这片土地上与激情的气息交流,与周定芳相携,与丁蜀相握。发现她的神情和形影里永远都充满着乐不可支的好奇,这是一次难得的相见。

最初听到的是她的母亲......

 

周妈妈是位清癯的老人,慈祥和蔼,逢人总爱说:“多亏了小女儿,我们现在享了小女儿的福哦!”

 

就是这个让老人享福的小女儿,她的出生使周家父母当时还有点儿难为情呢!那么大年龄生下这么小的女儿来,在凡事都过于严谨的年代里,那份不合理的“难为情”似乎是大伙儿公认的正理。周定芳不停地笑了起来,“母亲生我时,已年过四十,六个孩子当中,排行第一的大哥与最小的我整整相差二十岁,这后来让我占了不少的光,家族中小我一辈与我年龄相差无几的,都叫了我‘女伯伯’!”

 

瘦小的“女伯伯”在以后做的事情是整个家族想不到的,那就是她让年迈的父母看到了周家的骄傲。当然,这是后话。

 

周父是地地道道的丁蜀人,退休之前一直是“合新”陶瓷厂的管理干部,他传统、廉洁的奉公精神曾被周母打趣地说:“你这‘官福’啊,周家老少都别想沾一点点光,不愧党的好党员!”周父严谨的工作态度也许正是源于他与生俱来的严肃习性,在家里他更是严厉的父亲。

 

周妈妈祖籍常州,自嫁给周父,就从未回过常州。在贫穷肆虐的时代里,“家”的温暖给小定芳带来的是无尽的欢颜。在她童年的概念里,只要家里有母亲父亲、哥哥姐姐,家外有泥瓦缸瓮、有童趣里可寻找的快乐、有与伙伴分享的嬉笑时光......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既便饥饿每时每刻跟随着自己。

 

周妈妈同所有的母亲一样爱着自己的每一个孩子,对于最小的周定芳更加疼爱,然而当时的贫苦百姓家家如此。时代不同,父母疼爱子女的方式也不同。那个时候,周家父母更多的精力都用在了唯一能让全家大小糊口的工作上。做陶工极其辛苦,口粮总得先保证做工的体力,余下的才是其他人可以喝到的一点稀食。计划经济时期,都兴食堂打饭,瘦瘦小小的周定芳常常会被周妈妈分配去食堂打饭,这可是个美差,每次打回白米饭的路上,都能一点点地偷吃到香香的几小口,那个香啊,真是令人至今难忘。吃完了,用手轻轻的拨弄几下,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再顺利地拿回家。

 

这份“美差”是周妈妈给小女儿的一种特殊“任务”,其中兼含了无人察觉到的母性温暖,打饭的特权在小定芳身上一直延续到后来家家户户不再去食堂打饭为止。

 

天资聪慧的小定芳,玩性很大。从蹒跚学步时,就在妈妈膝下的泥凳边捏着泥巴渐渐学会走路的,自能离开母亲的那一刻起,小定芳就开始与自然共相游乐了。在厂区的缸瓮罐丛中捉迷藏,在燃烧的古龙窑边拣松枝,上山爬树、抓知了,趟河摸鱼、掏鸟窝,未知的自然世界就是她无穷尽的乐园天堂。她也常被缸瓮碎罐砌成的围墙砸破脚丫、划伤臂膀,当时真没人敢把她当女孩子看,“这妹仔真够勇敢!”

 

捉迷藏、做家家、打对擂、翻缸倒瓮……小定芳将自己无声无息、毫无保留地融进了墨濡文染的古窑土地上,在瓦砾、老屋间寻找阳光,伴着雨滴、青茶树一同成长,她那崇尚自然的质朴、醇厚及“超然物外”的精神品格的形成,与儿时自由自在的心灵驰骋密不可分。童年间的点点滴滴,无形地将她带入到了“物我交融、物我两忘”的境界中,让她的艺术潜能得到了不可估量的迸涌。

 

周定芳的童年是一个与自然一起成长的童年,童年世界观浸孕的快乐元素,成就了她终身的创作理念:师法自然、精进艺变。

 

周定芳的父辈祖上并没有从事紫砂壶艺的大师级人物,也没有手足之情的影响,靠着丁蜀的地灵之气,周定芳凭借自身的天性,让自己的性灵在大自然中熏陶铸就。

 

现在的周定芳在生活上十分有规律,她是个视时间如生命的人。除去特有的家庭安排和健身的时间外,为了不失去良好的创作欲望,她会经常把自己浸在大自然里,附近的乡村、美丽的太湖、古老的龙窑、碧绿的竹林茶园都留有她寻觅的脚印。特立独行的周定芳对大自然的偏爱到了痴情的地步,丁蜀特有的残垣断壁、茅屋破缸、朽木栏钉、竹木山石、井栏木桶、花鸟鱼虫、包袱提篮、车船楼阁……在她的眼里,永远都是美不胜收。

 

周定芳的创作意识,沿先贤们的足迹,勇敢大胆地将自身对自由及意识之外的感受力统统释放出来,她对创新的捕获自然天成,不作痕迹。除了紫砂作品外,从她的书法作品中也能领略到,其中饱含了按捺不住的原创精神。

 

周定芳在谈到对紫砂的自我认识说:“紫砂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一个有机组成,就其发展而言,现代来源于传统,同时又区别并对立于传统。因而,我在演绎‘传统’与‘现代’的艺术形式时,虽然有诸多肯定,但我还是常常会陷入古‘道’的失落与新‘道’的迷茫之中。但我想,这种失落和迷茫是一个有益的探索和发展的过程。”

 

人生中最为珍贵的、伟大的无意识流露,是艺术至高无尚的真实灵魂。由此我们看到周定芳为自己创举的紫砂壶艺的趣味人生中,飘进了珍贵的独立产物——周定芳气质。

 

童年里的无忧无虑尽管都是在饥肠辘辘中度过,但心灵天地的广阔释怀似乎早已注定小定芳的无忌快乐是一种积淀。天性,在那一刻开始完好无损地跟随着周定芳,直到她长大成人,一生一世。

 

出师而立

1982年,不满十八岁的周定芳进了丁蜀镇当地的一家面砖厂参加工作。

 

周定芳在工作上秉承了其父做事的严谨。她工作态度端正,进取心强,爱好极其广泛,歌舞绘画样样行,厂里出墙报、搞宣传、做活动都不能没有她,青春活跃的周定芳当之无愧地被厂里评为了最年轻的骨干分子。就在这个时候,面砖厂外聘了丁蜀有名的雕塑师徐秀堂为本厂做技术顾问,周定芳自然就成了徐秀堂的助手。在工作中,周定芳的勤奋和集思广益的好学精神被徐秀堂看在了眼里,他不失时机地向厂领导建议应该注重培养人才。于是周定芳先后于19851986年在南京和宜兴进行了深造。学理论、造型、设计,她如饥似渴地吸取着专业知识。随后,一九八四年,周定芳正式从师于徐秀棠,开始涉足紫砂陶艺的创作。所有的铺垫,都给了周定芳如虎添翼的能量。

 

当时正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中国文艺“寻根”反思潮的大背景下,陶艺界紧跟着也出现了从传统民间艺术和原始文化中寻求创作素材和灵感的倾向,艺术家们试图以一种带有传统文化印痕的表现手段去充分表达自己的自由个性和材质的潜质表现力。此时的周定芳一面在严师的言传身教下创作着各种传统陶艺题材和仿生小品,一面思考着如何在继承传统精髓的基础上摆脱传统桎梏,另辟蹊径,开拓出一条具有个人风格和韵致的创作道路。

 

周定芳在接受徐秀堂师傅一整套传统工艺流程的训导下,从历代大师们的经典之作中,不仅懂得了片筑法、镶接法、雕琢、镂贴、绞泥、嵌银丝等多种造型技法和装饰手法,更为其古典的诗韵美而深深陶醉。她突然萌生出新想法:为何不能大量利用雕塑中丰富的手法来创作紫砂壶呢!大胆的创想,从那一刻起在周定芳的心中潜滋暗长。

 

1987年,周定芳同师傅一起到了宜兴紫砂二厂。在师傅的指点下为二厂创作了“百寿龟龙”、“九龙鼎大香炉”、“大狮鼎”等大件雕塑,成为港、台商们争相订购的热销产品,为二厂赢得几十万利润,这骄人的业绩更成为紫砂二厂荣誉的象征。周定芳也因此被评为镇级、厂级先进,同时也被评选为全厂一千多职工中唯一的最年轻“十佳人物”。作为雕塑分厂师傅的得力肋手、全厂技术骨干的周定芳,在丁蜀一时声名鹊起。

 

1988年,周定芳开始尝试用本山绿泥进行创作,她发现这种泥在烧成之后其色彩与老竹、枯竹颇似。她试着用雕塑手法制作了较简捷的竹筒、竹片等,烧成后得到了出乎意料的肯定与赞许。于是她大胆地构思竹子茶壶造型,经反复推敲、琢磨、做样稿,终于做出了第一把预示着希望、具有现代意识和创新精神的“竹报平安”紫砂壶。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张守智第一眼看到就说:“它跳出了宜兴传统的框框,引领紫砂壶走向新的境界。”

 

“竹报平安”在“台北名壶”展上,带给了年仅二十六岁的周定芳一个高水准的比较平台,生平第一次与顾景舟、蒋蓉等大师级作品同台展出。“竹报平安”格外抢眼,引起多方高度重视和赞赏,一夜成名,脱颖而出。蜂拥而来的美誉之声络绎不绝,如鲜活的思潮不断涌向周定芳,强烈地激发她的创造欲望,一发不可收拾。

 

周定芳创新作品的诞生预示着她“先峰紫砂”的道路正以蓬勃之势开始,她的年轻也寓言了紫砂新生命的旺盛。随后,周定芳在紫砂独创的道路上就如出弦之箭,一往无前。

 

1989年,周定芳的紫砂壶作品开始打入美国市场,并以每年的新作在纽约著名的Garth Clark画廊展出。

 

1995年,周定芳开始了她创作高峰期的游学生涯。当年七月,赴英国威尔士大学艺术中心参加“国际陶艺博览会”,并作现场陶艺示范表演,作品“包袱壶”被大英博物馆收藏。

 

19994月,参加清华大学美术学院“99北京迎千禧陶艺邀请展”,在国内得到了新派支持。同年七月赴荷兰阿姆斯特丹参加“世界陶艺大会”作品展出,并同时访问了法国、西班牙,进行了互动交流。同年九月应邀去美国哈佛等七所大学的陶艺中心及“旧金山亚州艺术博物馆”讲学,并获美国“路易斯安纳州Baton Rouge市”市长奖,作品被美国MINT博物馆及旧金山亚州艺术博物馆收藏。

 

时隔一年,周定芳于国内在20016月,参加“中国宜兴国际陶艺研讨会”作品参展获得了一等奖。同年七月参加广东美术馆举办的“中国当代女性陶艺家作品展”,作品被该馆收藏。

 

200216月,再次应美国路易斯安纳州立大学邀请,担任该校陶艺中心访问艺术家,并与美国著名陶艺家理察·诺金联合举办了作品交流展。同年89月,应邀去瑞士日内瓦的阿琳娜博物馆参加“中国当代陶艺家”作品展,并对希腊、德国、奥地利等国进行了艺术交流访问。

 

勤奋的创作,拓宽了周定芳在事业上的交流层面。那些古朴的紫泥,在她机灵精怪的想法下,出落的更加大胆、精美、小巧、力道。老外们无法想象所有的作品都是出自她一人的纤纤细手。周定芳于世界各国所做的艺术交流活动,为中国紫砂陶艺在国际地位中的完美形象再添辉煌,竖起了紫砂创新道路上功不可没的领军标杆。同时,这也给她在艺术创作上带来了更加广阔、强大的多元动力。

 

倾听是福

周定芳带着紫砂陶艺的现代精神游走于世界各地所得到一致惊叹的好评,其中有着中国紫砂泥神奇质体本身的玄妙,更填补了中国紫砂壶艺术的传统从未被打破的空白,此时“先峰元素”的突显就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在周定芳出访欧美国家时,遇到许多华裔,他们有着共同的心声:“她如此年轻,奔波于国内外,肩负着传播世界独一无二的中国紫砂陶艺的使命,能让我们在世界知名的博物馆中观赏到现代紫砂壶艺的收藏,能让世人进一步了解中国紫砂艺术发展的前景,我们生为中国人由此更加深爱自己祖国的山山水水。周定芳是我们的骄傲,因为她和我们一样是中国人!”

 

国际上给了她高度的称赞,国内专家们对周定芳作品的独创性也作了充分的肯定。“先锋紫砂壶是陶艺界的一场革命,”中国平面造型权威、北京大学平面设计系主任旺忘望说,“周定芳的作品风格带有实验性质,她最大的贡献就是颠覆了传统陶艺的程式化思维,以信手拈来的素材入壶,化腐朽为神奇,有着不可估量的创新精神。”

 

周定芳不愧是紫砂传人的骄傲,是丁蜀人的骄傲,是中国人的骄傲!

 

每个人的生命成长,需要经历,“曾经沧海难为水”,周定芳满怀对岁月的感恩之情,她说她不能不感谢那些曾经“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饮”的辛劳与奋斗:“它们从没有让我放弃创作。我是多么的幸运啊,我感谢与我一同走过的时光和人们!”耳边滑动着她的声音,同时眼前浮现了明朗和光耀。

 

彼此的心开始兴奋地游离在诉说与倾听中,这是十分罕见的珍贵,这种珍贵就是人们一直祈盼已久的火的光芒!阿莱克桑·德雷说过:所有的火都带有激情,光芒却是孤独的!周定芳的火里有光芒,她的光芒闪烁着孤独的辉煌。

 

作为倾听者,我是幸福的。说到创作的话题,她的欢呼情不自禁地可以瞬息间感染与她同在的人,同时喜上眉梢、手舞足蹈,整个空间开始急切地需要音乐,“放音乐!”她兴奋地像发现了什么。

 

周定芳的家是她随心所欲的创作基地。乍一进门,房间内的色感与质感能使人浸在古朴与淳美之中,每件家什从厚重里透出的气息即高雅又不失简约,雕花之处的精美及家具造型上的独具匠心,非现代技师所能及。墙壁上的字画,都是她自己的作品。有一幅挂饰在材质与图案上让人吃惊,上面自然错乱的线条丰富得离奇,“它早先不知是谁弃在街上的板材废料,我看着实在太美了,就捡了回来”。她解说它的来历。

 

这幅169宽幅比例的挂饰,棕绳胡乱缠在薄板上,纷繁交错的触目惊心,图案自然,色彩怡人,她说只是将它用剪刀剪去边脚而已。不得不承认生活中我们缺少的不是美,而是发现!

 

周定芳发现美的方式总在意料之外,她的发现里有一种力量,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环绕她的家中,器具、器皿、饰品,无一不是独特的,唯一的,周定芳式的。相信坠入其中的人,感念都会紧跟着眼睛,不愿穷尽第一次的印象。

 

她的工作室也在家中,利用了一个整间,并兼做她作品的陈列室,色调在古朴中点缀了些许雅致。作品陈列架从墙脚地面至屋顶的设计,给人鼎天立地之感,加上蓬壁生辉的作品,那一刻掠取幸福的狂热就是静静浏览了。

 

这座两层小楼的居所,有足够宽大的院落,距离附近有条不算太窄的河道,绕城而去,站在冬日的暖阳下,望向丁蜀的天地,尽脱口而出:“丁蜀!不愧人杰地灵!”

 

师徒印象

看到那把小巧的“铁将军”紫砂壶,作品中特有的造型里透出了周定芳式的平稳与敦厚,他将师傅传于他的“宁静致远”揉进了壶中,这种领悟力已不是一般学徒能做到的。他就是周定芳的得意门徒周永刚。

 

周永刚显得憨厚老实,精神十足的一笑,脸脥上竟印下了两个浅浅的酒窝!他举手投足朴素而诚实。一说师傅周定芳,大家都笑了,于是我趁热打铁问:“跟着‘小伯伯’学艺几年?”

 

“好像不应该用时间概念来衡定,它无法束缚我跟着师傅学习的状态,因为有些境况时间是控制不到的。”这话听起来很有些哲理,他接着说:“更多的时候是耳濡目染和无形的言传身教,紫砂壶艺传授的最好方法就是口传心授。我感受最深的就是跟‘小伯伯’玩一样地走进了紫砂趣味世界。师傅的着迷就是我的着迷,只是在艺术天堂的迷宫中我趟的总是没有师傅远,没有师傅深!”

 

“呵,跟的紧啊,滴水不漏!”我打趣地说。

 

周永刚对紫砂技艺方面的感应力常常会在时过境迁中寻找到不足,他说这是师傅赋予他的最珍贵的自然习惯,他很感激地说:“师傅给他灌输了终身受之不尽、艺术创造者必需具备的优良品质——对兴趣的不断强化,对进取的永不满足!”

 

“名师出高徒!”心里不仅掠过此言。

 

如今的周永刚和妻子邱亚琴仍在紫砂二厂担任技术设计工作。他们拥有同一间制作室,在制作技艺上经常切磋、交流,共同创作,共同进步。

 

曾斌和夏慧是夫妻俩,看上去更像是大学同学。他们也是周定芳的徒弟。有一件半球体壶身的紫砂作品,出自曾斌之手,“它的制作是怎么想出来的?”我很好奇。

 

这是一件从色型上看去有点“八卦”,还有点科技感觉的作品,像太极?飞船、UFO(飞碟)?观者无法说清,滤过眼睛剩下一些疑惑。

 

“汉韵。从汉朝陶演变而成的,构思它想了一阵时间”。曾斌言语总是不多。问起他为什么开专卖店,他说特想跟师傅一样,自由的去创作。

 

有人说,市场经济是会影响创作激情的,甚至毁掉它,现代许多艺术家几乎都是被市场磨去了创作欲望。

 

“我不认为,我常常清晰地感受到激跃的市场动态可以激发我的创造力!”曾斌的话清脆有力。

 

曾斌敢于追求尖锐的锋芒,与他不够鲜活的外表太不相谋。然而他却敢于去捕捉师傅周定芳身上的那种“用独特来满足好奇的方法论”,以这种“方法论”获取创作路径所付出的代价和勇气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不言而喻,曾斌与周永刚在无形的状态下,分别选用了两条不同的路径来穿梭于师傅的心门。他们各具千秋。

 

末了周定芳聊了些开心的事:“去年,瑞士的一位小女孩专程到丁蜀跟我学紫砂壶制作,她本身是瑞士维维艺术设计学院陶艺中心主任杰克·考夫曼的研究生,有着良好的天性感知,能读懂作品,我们在一起几个月,互相交流学习,真是幸福时光……”

 

周定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的谦和之气赋予了她丰富、广博的艺术生命力。她天性中存在的艺术能量绝无仅有。

 

有了周定芳这样的领军人物,有了周定芳的“先峰元素”,中国紫砂艺术将会在“周家军”的影响下越走越远,发扬光大。

 

告别周定芳,最大的感悟不是“壶中日月长”这类古语,而是周定芳创新意识中的突破与勇敢和她“先峰紫砂”的果敢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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