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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曼生与紫砂的不解之情

时间:2014-08-04 来源:紫砂之家

  陈鸿寿,字子恭、号曼生。他是浙江钱塘人,原是一位饱学诗书、精晓金石书法的才子,“西泠八家”之一。嘉庆六年应科举拔贡,嘉庆21年,在毗邻宜兴的溧阳当县令。一个寒窗苦熬的文人,终于坐了一把县太爷的交椅,照例应该好好消受一番。但曼生兄的目光,仍旧在文峰墨海间翱翔。有一天,他办公的厅堂西侧,溘然发现一枝连理桑,家人与幕客均认为此乃大吉之兆。于是便讨了一个彩头,将斋名改为“桑连理馆”。

  假如是一般的抚弄风雅,那倒也罢了。而陈曼生骨子里偏偏是那种不玩舒畅决不罢休的文人。嘈杂的官场他没有爱好,见惯了沧海桑田,心就趋向沉静。离此不到百里的宜兴窑场,才是他心中的牵挂。一见到那温雅古朴的紫砂壶,他就怦然心动、爱不释手。我们可以想象,陈曼生乘坐的官船,常常是在暮色苍莽时分,静静地驶入蜀山脚下的蠡河。避开了官场上那种对等的拂尘应酬,他居然一头钻进了四面漏风的窑头小屋。短衣帮的紫砂名手们,想必会用糯米酿造的一种被当地人叫做“缸面清”的米酒来招待他。实在,在那样漫长的寒夜,有一把暖心慰怀的紫砂老壶,伴着纯香馥郁的茗茶,天高海阔、品壶论艺;一切都是多余的了。最初的“曼生壶”就是这样诞生的。

  醒诗魂,解酒困;添画韵,增书香。这些都是茶与壶赏给中国文人的独特抚慰。自古茶不离壶,壶则以紫砂为上。宜兴的本山土砂可以发真茶之色香味,天下人爱之甚多。陈曼生不爱金银而痴迷紫砂,说到底还不仅仅是开释自己的才情,而是在壶中寻求某种精神寄托。林语堂曾经说过,捧着一把茶壶,可以把人生煎熬到最本质的精华。一把小小的壶里,融会了儒、道、佛家思惟的精髓。

 

  陈曼生必然是深得个中三昧的。乌纱,算什么东西?皇恩浩荡?官宦不外一秋风而已。

  那些和紫砂名手们交流的日子始终是痛快的。窑场上那陶器出品的清脆声响,无疑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以至于回到溧阳的衙门府,陈曼生的心还留在陶都那温心暖骨的紫砂壶里。当时他身边有很多幕客,如江听香、郭频伽、查梅史等。那都是些仕进前结交的文朋诗友,他们会萃在陈曼生这里,有时也参政议政,提供些“振兴溧阳”之类的锦囊妙计;更多的却是在一起谈诗研文、探讨字画。有曼生兄买单,他们可以不愁衣食而聚起一个艺术沙龙。曼生兄痴爱紫砂,他们也必定受到影响。紫砂是男人的良知,不仅由于可以喝茶,而是可以把玩。男人能不喜欢常常把玩的东西吗?不为稻粮谋的哥儿们深得中国古代儒学、道学之玄机,把阴阳学说渗透渗出到详细的紫砂造型里;每一根线条,都浸淫着东方古典美学的理念。流传后代的“曼生十八式”,就是在陈曼生的主持下,由他的文朋画友们共同完成的。

  从历史的角度看,陈曼生和他的幕客们对紫砂艺术最大的贡献,莫过于在紫砂壶款式长进行了一次革命。这种革命是温良恭俭让式的慢慢渗透渗出。紫砂仍是那个紫砂,龙窑仍是那个龙窑;但壶已经不是那总是承袭前代千壶一面陈陈相因的壶了。曼生壶的泛起,如一股清新而淋漓的元气,一扫陈旧壶风;紫砂名手们瞪大了他们原本清高的眼球,玩壶的主儿们则掂量着他们囊中的银子。接下来,曼生们开始把篆刻作为一种装饰手段施于壶上,使紫砂壶成为艺术品的前提更为成熟。而他们撰写的那些格调高雅的壶铭,则为晋升紫砂的文学意蕴开创了一代风气。

 

  陈曼生自己不光设计、监制了很多传世的紫砂壶样,他还切身制作、篆刻了一些出色的壶艺绝品。不仅让操练了一生的金石书法大放异彩,也圆了紫砂梦、过足了紫砂瘾。中国紫砂史不会健忘一个名叫“阿曼陀室”的创作基地,国家没有在这里拨一两银子,也没有任何奖励条例,白天为官的陈曼生想必也是很辛苦的,夜里他才摘下红顶,一袭平民,在并不明亮的灯下做着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在短短的几年里,他写下大量的壶铭,不仅文切意远、简约生动,还具有切茶、切水、切壶等特点。

  “青山个个伸头看,看我庵中吃苦茶。”

  这短短十四个字,把品茶写得如斯风雅潇洒,紫砂壶也因此得道羽化,千金难求。

  铭在“井栏壶”上的句子这样写道:“井养不穷,是以知汲古之功”,那种对知识的渴求,凝练而贴切。

  “方川子,玉川子,正人之交淡如斯”,乃是曼生做人的准则。

  有一把陈曼生自己十分喜欢的“合斗壶”,壶铭写道:“北斗高,南斗下,银河泻,栏干挂”。那种跳跃的节奏,读来清新天然,体现了曼生的洒脱情怀。

  合欢壶,也是曼生之所爱;壶铭曰:“试阳羡茶、煮合江水,坡仙之徒、皆大欢喜”。阐释了“合欢”之义,若是东坡的徒弟,三五良知,无酒有茶,品茗谈天,足矣!

  曼生壶铭丰硕了紫砂壶的文学内涵,以呼朋引类之势,扩大了文人介入紫砂的步队,对紫砂艺术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景象形象。曼生壶的身价与名声也扬之四海,求壶者趋之若鹜。据史料记载,曼生壶并没有进入商品畅通流畅。尽管有人愿意用重金收购,但陈曼生并不动心。正人不言利,陈曼生应该是一个有骨气的清官,那白花花的银子对他并没有太大的诱惑。紫砂的品性更让他在恬澹的心境中寻求着一种无为的糊口。而他的那些哥儿们也没有去蓄意炒作。作为艺术品,曼生壶的设计、制作极为严谨。产量也未几,大抵是在朋友和壶迷之间流传。“阿曼陀室”的规矩是很严的,据说一次酒后,曼生将一些原本打算送朋友的壶统统打坏,由于他又发现了壶的毛病。后来有一位湖广巡抚吴大徵,也是个学富五车的文人,他四处托人求壶而不得,感叹万分地说:金银非老夫所爱,乌纱亦非老夫所求,惟曼生壶令老夫心动而终难遂愿,此乃一生之憾矣。

 

  陈曼生就是为紫砂而生的,若无曼生,紫砂何来今天之风骚?若无紫砂,曼生则仅是曼生。俱往矣,谁还记得那些过江之鲫般的朝廷命官?想青史留名的,都灰飞烟灭了;可陈曼生还活在他的“曼生十八式”里。一个活灵灵的艺术生命,从历史的深处昂昂而来,还将踏着无尽的岁月凛凛而去。千山独行,天助其灵;隔岸听箫,大匠运斤。尚飨,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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