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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博物馆藏曼生“钟式壶”壶铭赏析

时间:2013-07-23 来源:紫砂之家

    紫砂之家讯:“宜鼎食、有甘泉、知水德”。此铭题于上海博物馆藏的曼生“钟式壶”上。此壶通高8.5厘米,口径5.9厘米,足径11.2厘米。陆明华先生描述此器:“器内夹粗砂,呈浅褐色,形制为古钟式。把手上部有一横梁,上有一条凸线。流稍弯,上部亦有一条凸线,流口长圆,内口粗大,足较宽,微有弧度,平底,盖面平,横条状钮,上部略鼓起,下有两圆柱形连接盖面,中心有一孔贯通,盖下有唇,宽1.4厘米”。底部印章“阿曼陀室”(阳文方印),把梢印章“彭年”(阳文方印),铭文后有“曼生铭”署款,足见是曼生亲笔题铭。

  现对铭文略加诠释:

  “宜鼎食”:因为是钟形壶,作者联想到古人“钟鸣鼎食”,即击钟列鼎而食。这原本是古代贵族的奢华排场,在这里作者只不过是借喻而已。一个“宜”字,带点自嘲地表示大概、也许可以象古人一样列鼎而食了。此句由壶形而起,近乎诗歌中的比兴手法。

  “有甘泉”:指有甘甜的泉水沏泡的茶水。须知这里的“钟”并非真正的古击乐器之钟,而只是一把钟式壶而已,里面装的当然是茶水了。而古人品茗讲究择水,以山泉为上,用甘泉沏泡佳茗盛于钟式壶中可谓“三绝”了。

  “知水德”:知:了解、赏识。德:道德品行。这里的“水德”有两层含议:一是实指:“甘泉”沏泡的茶水,当然具有上好的品质,通过品茗,可以了解“水德”;二是虚指,水的品德。水德是什么?

  《老子》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忧。”意思是说,一个人要效法自然之道的无私善行,就要做到象水一样:具有滋养万物生命而不与万物争利的德性。水往低处流,水还具有总处在自居下游,包容一切为人所恶的地方的胸怀。除了与物无争、谦下自处外,一个人的行为如果能象水一样善于自处而甘居下地——“居善地”;心境象水一样能容纳百川而深沉渊默——“心善渊”;行为同水一样助长万物生命“——与善仁”;说话象潮水一样准时有信——“言善信”;立身处世象水一样持平正衡——“正善治”;担当做事象水一样调剂融和——“事善能”;把握机会象水一样随动荡的趋势而动荡——“动善时”,再加上与物无争,与世无争,那就能永无忧患而安然处顺了。总而言之,在老子看来水之德即她的与物不争的善性,“故几乎道”即几乎近乎道的修为了。古语有“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之说,可见知水德者是智者。这里的智者不仅是乐山乐水、亲近自然的人,也包括饮甘泉、品佳茗的人。须知品饮用甘泉、佳茗、好壶沏泡的好茶,可以提神怡性养生延年,且茶道相通,与世无争,可见“知水德”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

 

  由此可见,本铭从壶形(钟式壶)联想到可以“钟鸣列鼎”而食,但这里没有美酒佳肴,只有甘泉沏泡的好茶,而真正能懂茶道、知水德的人又何须美食?这样的与物无争,谦下自处,“上善若水”的人才是真正的智慧的人。

  切壶切茗切水且抒发自己的情感是曼生壶铭的永恒的主题、不变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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